程晓曦说对了。
“第二次见面，就是医院了。”
“医院？”
“嗯，医院。”
三年前，江老爷子突发疾病，在医院就医，那个时候情况特别危急。
如果不是厉风南正好在那儿就诊，恐怕难以救治成功。
当时手术已经成功了，江老爷子的行动却并不方便，需要人伺候。
程钤作为江云深的好友，同时抱着去看一看江云欢的想法，到医院去了。
许是运气好，一到病房，便只有江云欢一个人在。
她一身休闲装，挽起袖子，拿着热毛巾小心翼翼地帮江老爷子擦拭手脚。
干净清纯中透露着极致的认真。
与那天舞会上一袭红裙的她产生了极大的反差。
她未施粉黛，小脸干净无瑕，却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些许。
“外公，我给你擦擦身子，会舒服很多。”
“你放心，那位厉医生说了，您的手术很成功，只要好好照顾您，就能康复的。”
“其实那天您晕倒的时候，我可害怕了，都不知道怎么办。”
“尤其是当医生下病危通知的时候，我脑袋都空了，不过还好，我外公这么厉害，这都让您撑过来了，绝对能长命百岁。”
这番话，逗得江老爷子呵呵笑了笑。
“外公您别笑，扯到刀口怎么办？”
“我觉得，应该是我妈妈在天之灵，保佑您呢！放心吧！您女儿那么善良孝顺，绝对会挡住索命的小鬼，让您福寿永延！”
江云欢虽是笑着开解，可眼睛里却闪烁着一丝泪光。
忽然她似乎注意到病房进来人，抬头一看，她的眼神透露着陌生。
那一刻，程钤心里多少有几分失落。
她似乎并没有把自己放在心里，几个月不见，居然忘了。
“你是？”江云欢问出口。
程钤心里一凉。
还没来得及开口，江云深回来了。
“程钤，你怎么来了？”
“听说江老病了，我来探望他老人家，情况如何？”
接着便是江云深跟程钤在交谈。
江云欢给江老爷子擦拭完身体之后，便出去了。
程钤在病房待了会儿，也离开了。
医院的电梯出了故障，他只好走消防通道。
然而没走几步，却听到一个小声啜泣的声音。
“对不起妈妈，我没能照顾好外公，他现在遭受这么大罪，他年纪这么大，我恨不能替他承受......”
江云欢吸了吸鼻子，又自言自语说了一堆自责的话，接着便是一直抽泣。
那一刻，程钤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被狠狠撕扯着，他想要上前安慰女孩。
可刚才，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
犹豫再三，他还是转动门把，门开的一瞬间，江云欢似乎被吓到，腾地一下站起来。
手还焦急放在身侧。
“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