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若还是带上了小狐,这小家伙这次回来之后,就粘着自己。
已经不愿意像以前那样待在府里,等她回去。
本来约法三章说好,它要做的就是帮自己看好两个孩子就行。
但马车离开云府之后,才发现它又偷偷摸摸跟了出来,从马车顶上下来,来到她的脚边,仰起脑袋,眼巴巴地瞅着她。
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林安若也不忍心赶他下去。
都已经跟出来,也就让它留下,但还是提醒它:“下次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擅作主张,跟着一起来,听到没有?”
小狐嗷了一声:可是府里还有宜香,她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问题的,我想保护主人!
“你啊。”林安若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揪了揪它的耳朵:“下不为例,否则就让你回去。”
“嫂嫂,你……你在跟狐狸说话吗?他能听得懂?!”云若蕊惊讶地睁大双眼,看看她,又看看那只红色皮毛的小狐狸。
看到她脸上好奇的表情,忍不住噗嗤轻笑出声:“小狐很聪明,能听懂人话,所以跟它说能明白。”
“原来是这样,那我跟它说是不是也可以?”云若蕊其实对它已经感兴趣很久了,它长得真的很漂亮又特别。
伸手也想摸摸小狐脑袋,却被小狐嫌弃地躲开,直接跳进林安若怀里,蜷缩起来。
顿时让云若蕊沮丧地叹了口气:“它不喜欢我,连碰都不让我碰呢!”
“小狐比较怕生,不熟悉的人就会如此,就算是巧巧和剑香也没抱过它。”林安若温柔地安抚她,说的也是事实。
一直以来,小狐都只跟她一个亲近,对于她身边其他人,依旧保持着疏离和冷漠。
云若蕊双手托腮,盯着小狐的目光还有点委屈:“我还以为被它给讨厌了呢。”
“不会,小狐不会莫名其妙对任何人产生敌意,除非是会有危险的人。”林安若轻抚着小狐后背。
它已经舒服地打了个哈欠,趴在她大腿上,闭上眼睛睡觉。
虽然有点可惜,但云若蕊还是没有坚持要摸摸它,怕自己的举动会吓到小狐,那可就不好了。
没过多久,马车停在江府大门口。
林安若已经提前派人过来告知,她们要来帮将揽月看看病情。
所以马车还没到之前,江府的主母曹氏就已经焦急等候。
一看见她们下来,就立刻主动迎上去。
现在的林安若还是圣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又是瑞王妃,所以比她们整个江府的级别高出许多。
哪怕曹氏是长辈,但见了她还是要跪拜行礼。
“见过瑞王妃。”
“快起来吧,江夫人。”林安若虚扶一把,让她不必这么多礼。
但曹氏还是不敢怠慢大意,尽管心里着急想让她帮忙就诊,但还是满脸堆笑着说道:“这是妾该做的礼数,瑞王妃说不用,那是客气,我们不能不知礼数。”
说完之后,立刻做了个往里请的姿势:“瑞王妃能来到江府,真是让这里蓬荜生辉,也多谢瑞王妃愿意百忙之中抽空,来帮小女看病,真是太感谢了。”
“江小姐也是我们若蕊的闺中密友,她身体不适,若蕊也会担心,再说帮忙看病只是举手之劳,用不了太多时间,”林安若跟着往里走时,总感觉这里有股让她不舒服的感觉。
直到穿过花园,来到一座别致的庭院前,才发现了原因。
这里被灰蒙蒙的邪气环绕,几乎笼罩四周围,怪不得刚刚她进入江府,就觉得不舒服。
原来症结在这里。
林安若微眯起眸子,向四周围环顾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之后。
才开口询问:“听说江小姐是从云府回来之后,就一病不起,而且越来越严重的是么?”
“是,说起来也奇怪,这孩子从小身子就非常健康,就算是感染风寒也没几次,但这次突然就病得很重,让江府里的人都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是好,赶忙去请来京城最好的大夫,可也束手无策。”说到这,曹氏愈发伤心。
这可是她唯一的亲女儿,她的宝贝疙瘩,看到女儿受这些苦,她比任何人都要难受。
她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才继续往下说:“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听其他人的,去找了几个道士来家中。”
“驱邪?”林安若知道他们不是走投无路的话,不会选择这个方法救江挽月。
“是,但还是没起什么作用。”曹氏越说,语气愈发无奈,又叹了口气:“她才十九岁,还这么年轻,当爹娘的,哪里舍得让孩子年纪轻轻就……就黑发人送白发人呢。”
“不会的伯母,只要我嫂嫂帮江姐姐医治,就肯定能好起来!”云若蕊对她的医术,百分百的有信心。
说着,他们三个一起进了江挽月的卧房。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腥臭气味,刺鼻难闻,让刚进去的三个人,都捂住了鼻子。
曹氏不好意思地解释:“其实已经把月儿吐出来的东西,都打扫干净,床单被褥还有她身上的衣衫,都换过干净的,点了熏香都没有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林安若也注意到,这房间还开着窗户通风,不过看起来是没起到什么作用。
目光再往里间的床榻上看去,那江挽月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就好像是死了一样。
伺候的三个丫鬟都跪在旁边哭。
林安若让曹氏,把房间里其他人都先支出去。
只留下自己和小狐在房间里,先帮江挽月把了脉,看看她的情况如何。
果然如同猜测的一样,脉象平稳,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再翻看眼白,她的两眼已经失神,呆滞,显然是受了邪术影响之后,才会有这种情况。
就算是请再多的大夫来也是同样的结果,没办法治好她。
不过她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遇到林安若。
“江小姐别担心,过会儿就会慢慢舒服些。”说完,林安若口中默念术诀,手指中的银针,迅速落在她脸上的穴位。
原本还陷入昏迷之中的江挽月,忽然腾地从床榻上坐起。
睁开双眼,怒瞪向她,仿佛对她有着极其强烈的怨气,恶狠狠地咬着牙咒骂:“该死,谁让你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