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一眸光深邃如平静的海面，俊朗完美的面容上没有一丝变化。
凌顾汐提什么要求都可以，他都会答应。
“你和曹音婉之间私底下达成了什么协议我不管，但是这个项目，你只能选一个。”
凌顾汐的态度笃定，要求明确。听着好像故意在刁难他，宋璟一好心拉她入局，她却恩将仇报要他把之前的伙伴一脚踹了。
人家又不是钱多了没地方去，给她送钱她还无理取闹，怎么听都觉得不合理。
不过……
宋璟一微微蹙眉面露不解，身上那份沉着冷静的气质，眼里难得露出迷惘。
凌顾汐笑了笑，脸上的冷意毫不掩饰。
“宋璟一，我知道你这么好的项目白白便宜我，多少是弥补我的意思。”
他没做声，她抿唇，拿起面前的保温杯抿了一口轻轻放下。
“离婚补偿也好，良心上过意不去也好，我接受。”
宋璟一骤然抬头怔了一下，她的平静有些出人意料。
“决定好了？”他嗓音沉沉。
“是的，但是我不会跟曹音婉合作，这个项目有我没她，她必须出局。”
凌顾汐整个人放松地往后面一靠，“当然，补偿的机会只有一次，怎么选在于你。”
曹音婉不是很牛吗，把她从纪家的友情中踢出局，行。只要她跟宋璟一合作，大家都扯平了。
宋大总裁不是想补偿吗？正好一次性全部处理掉。不必再把那么不堪的过去反复拿出来咀嚼，最后痛苦的还是自己。
气氛一时间静默下去，凌顾汐在求人，但是她把求人说得理直气壮的。
除了她，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够在宋璟一面前这么说话了。
“为什么？”
他总得知道原因吧，她跟曹音婉有仇吗？貌似以前都没往来过。
凌顾汐冷笑了一声，说得直截了当。“没有为什么，看她不顺眼，这女的讨人厌得很。”
她最烦的就是有人和她提顾全大局，曹音婉都算大局了，那她当这个总裁有什么意思。
宋璟一面色冷凝，不过片刻他就点头同意。
“好。”
只要是凌顾汐开口，他都会无条件的同意，虽然处理起来可能有些麻烦。
不过宋璟一的心头上竟然难得感到轻松，比起她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她肯要补偿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她接受了他的补偿，是不是他们还能重新开始？
凌顾汐对他的同意并没有多意外，他能找到这里来说明他会无条件同意。
当即她就站起来走到了办公桌后面，“我会安排人去宋氏对接，我们合作的事情暂时先保密。”
宋璟一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项目刚开始不宜太过高调。看她的样子，应该下一秒就该说送客的事情了。
事情刚有缓解的机会，还是避免发生不愉快的争执为好。
他想了想，站起来，“那我……”
宋璟一的话还没说完，眸子就定格在她身后的一个雕像上面。面色瞬间冷凝僵硬，他记得这个设计师，是个难得的奇才。
人人夸赞的设计师得意的作品肯定价值不菲，但这不是宋璟一惊讶的。他错愕的是这个雕塑的手上托举的那个东西，此刻被窗外的阳光折射得格外耀眼。
是钻戒。
是他们结婚时凌顾汐自己设计的钻戒，不仅有她的，还有他的。
宋璟一的呼吸一下子停滞住，他回去翻箱倒柜差点把屋子给掀了，弄丢了婚戒他无比懊悔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