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地想了想，林翊然的目光瞬间变得深沉起来，男人薄唇微抿，像是深深陷入了回忆中。
“那就简单地举几个例子吧。”
林翊然说话一向严谨，声音平静而又柔和，像是夏日里袅袅的轻烟。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和江云修在傅家老宅门口打了起来，你看他的眼神里，是几乎盛满了快要溢出来的心疼。”
似乎是想起了那是自己的心酸和失落，林翊然抿了抿唇，脸上的表情空白一瞬，几秒后又恢复正常。
傅玥玥看出了他想起这件事情的失落和难过，十指相扣的手忍不住紧了紧，像是在无声的给予他抱歉和安慰。
男人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冰凉，傅玥玥干脆将在衣兜里捂热的另一只手也拿出来，双手包裹住他冰冷的掌心，轻轻摩挲着。
感受到手上源源不断地温暖，林翊然只觉得心底也涌过暖流。
眸色一软，顿了几秒，林翊然继续道：“在江云修毫不犹豫地站在江云欢身边维护她的时候，你眼神里又是明晃晃的妒忌和羡慕，那种目光像是幼儿园里的小朋友看着自己讨厌的人拿着自己最喜欢的糖果一般。”
听见这个比喻，傅玥玥也忍不住笑了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嘟嘟囔囔：“哪有你这么比喻人的，我都这么大人了，怎么可能这么幼稚。”
“这不是幼稚啊。”想起傅玥玥红着眼眶像是小仓鼠一般咬牙切齿虎视眈眈盯着面前的人，林翊然忍不住唇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道，“说你像是小朋友，当然是强调你可爱。”
话一出口，傅玥玥愣了愣，忍不住偷笑起来。
原来自己像小朋友一样可爱。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傅玥玥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别人是一孕傻三年，她这谈个恋爱，人都快要傻了。
安安静静地听林翊然继续说下去：“还有跨年夜的时候，其实我当时在走廊上看见你们了，江云修抱着你，你的眼神里却没有以前那么张扬的爱意，更多的是纠结和复杂。”
林翊然一件一件，如数家珍一般道：“在我们来的路上，我能从你的眼里看出来急切，但同样也能感受到你的放下和释然。”
林翊然心情颇好，居然也学着傅玥玥摇晃着两人相牵着的手，看起来莫名的顽劣，但这个动作被傅玥玥看进眼里，只觉得心中甜蜜得说不出来。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林翊然看向傅玥玥，发现女孩眸子里满是惊讶。
“你居然观察得这么仔细。”女孩狡黠地眯了眯眸子，继续道，“说，你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图谋不轨呢吧？”
闻言，男人低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的声音莫名让傅玥玥有些心痒痒。
“是。”
他承认的干净利落，丝毫不觉得难堪和尴尬，坦坦荡荡的样子像是在发光。
“但是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图谋不轨。”
“也只盯着你一个女人看，才知道这么多你透露出来的细枝末节。”
也正是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才让他无数次濒临放弃之后重新点燃希望的灯火，最后摸索着前进。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长明的灯塔，如他心中汹涌不熄的爱意一般，永远长明着足矣照亮黑夜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