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捧着罗绮樱的脸，小心翼翼地检查，却不敢去触碰伤口。
“是江云欢，她......她心情不好就动手打我......”
罗绮樱一边说，一边哭成了泪人。
江云欢？
傅晋言忽然顿住，没有说话。
罗绮樱哭着哭着，听不到下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是落下来好，还是收回去好。
自己都这个样子了，傅晋言一听到是江云欢，就满不在乎了？
“晋言......她那么刁蛮粗鲁，把我打成这样，还扯掉了我好多头发，我现在脑袋一直都是嗡嗡地疼着。”
“五年前，我坠江的时候，也伤到了脑袋，这些她是知道的。”
“她现在还故意扯我头发，这不是存心要了我的命吗？”
罗绮樱声泪俱下，说着还演上了，哭到干呕。
傅晋言剑眉紧紧蹙起，脸上满是为难：“她为什么打你？你是不是口无遮拦，得罪了她？”
在傅晋言的记忆中，江云欢虽然看着是傲慢了些，却不是会主动动手打人的性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罗绮樱泪眼汪汪地盯着他，有些不可置信。
“云欢。”傅晋言将手放在罗绮樱的肩膀上，却一下子被她甩开。
“你别叫我，也别碰我......”罗绮樱眼神充满了哀伤，往后退了两步，无声落泪。
傅晋言向前两步，声音稍见柔和：“你听我说，我不是怀疑你的意思，是......”
“是什么？”罗绮樱抬眸的瞬间，泪水也跟着落下，更显破碎感。
“难道你觉得是我故意招惹江云欢吗？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吗？”
“好，就算是，就算我因为宝宝受伤，心情不好，言语上面有些许不得当。”
“难道这就是她对我动手的理由吗？”
“晋言......”罗绮樱顿了顿，吸了吸鼻子：“我是你的妻子，我如今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难道你要袖手旁观吗？”
罗绮樱言语中充满了逼仄，傅晋言剑眉深锁，眼底满是纠结。
“那你要我怎么做？要我去找江云欢，帮你讨个说法吗？”
“这不应该吗？”
罗绮樱的反问，让傅晋言无言以对。
他的心，一直纠结着。
他承认，如果换做是别人，或许他会不惜动用多少关系，都要为“宋云欢”讨回公道。
动的哪只手，直接卸下来都不觉得什么。
可偏偏那个人是江云欢。
傅晋言整理好自己慌乱的思绪，出声劝慰：“云欢，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江小姐毕竟救了我们的女儿，看在这一点上，先暂时不要计较，可以吗？”
罗绮樱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涣散，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嘴角轻扯，一抹冷笑让她嘲了又嘲。
“救了女儿？”
傅晋言神色凝重，点了点头。
“晋言，到底是因为江云欢救了女儿你不追究，还是因为她是江云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