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晋言心中疑惑，却没有推拒。
反正自己要的项目已中标，其他的也不大关心，交代了助理几句，便起身跟厉风南走。
二人来到一个角落，一人一杯红酒捏在手中。
傅晋言冷峻的面容看不出多少情绪，只淡淡开口：“厉先生特地叫我单独出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他向来直来直去，面对厉风南，也不喜欢拐弯抹角。
厉风南抬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属框架眼镜，双眸带着面对傅晋言时从未有过的温和，唇瓣轻启：“这些年，你因为我跟欢欢之间一直耿耿于怀吧？”
傅晋言只是看着他，没接话。
“我是喜欢欢欢不错，但她一心只有你，我跟她之间，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
“她爱惨了你，一直跟我保持距离。”
傅晋言的神色并没有多少波澜，淡淡开口：“你想说什么？”
他不信厉风南特意叫他出来，只是为了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他跟宋云欢之间是否清白，傅晋言心里比谁都有数。
之前抓狂发怒，只是气宋云欢对自己的态度，也气宋云欢当着自己的面维护厉风南。
“让欢欢去瑞恩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吧，我劝了她好几回，她都拒绝我了，她怕你不高兴。”
总算，说到重点了。
“她之前在殷国疗养院住了五年，她的病历，身体体征我们都不清楚，你忍心看她因为怕你不高兴而独自承受病痛吗？”
“如果把她交给我，以我的能力，制订一套适合她的康复方案，一定能让她的身体调理如初。”
是啊，宋云欢说过，她之前一直住在疗养院。
可为什么厉风南就能想到确定一下她的身体健康状况，而自己却忽略了呢？
是自己太忙了？还是根本就没那么在乎，所以也就忽略了？
傅晋言忽然眉头微微蹙起，这个问题，着实值得多思。
厉风南见他依然没有说话，心中一下子着急了几分：“傅晋言，只要你一句话，你让她去，她绝对会去。”
“嗯，知道了。”
傅晋言回答得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随后他离开了。
厉风南的心也终于落下来了。
有了傅晋言这句话，“宋云欢”绝对不会再有所顾忌了。
傅晋言抬首之间，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捻着高脚杯，看向这边的江云欢。
她在那儿多久了？
一直看着自己跟厉风南交谈？
她是在看自己，还是看厉风南？
顺着江云欢的眼神看过去，傅晋言确定，她不是在看自己。
心里不由得爬上一丝落寞。
这种情绪就像是一颗爆炸糖在碳酸饮料中炸开一般，席卷了他的大脑，心神紊乱。
忽然察觉到，他在听厉风南说“宋云欢”的事情的时候，甚至于是厉风南为了“宋云欢”来跟自己说软化的时候。
自己都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了。
这跟五年前的自己，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