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离婚!”

    向雪琴气红了眼,大声嚷着。

    “我们向家没有你这样的媳妇!北淮跟她离婚!”

    陆媛媛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向北淮,明早九点民政局见,原本以为还能多玩几个月的,啧,向家真是不堪一击啊。”

    ——

    向北淮第二日,拿到那离婚证时,只觉得还在梦里。

    倒不是不舍得,而是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现在。

    如今,他带着向雪琴也只能住在狭小的出租房里。

    向雪琴看着如今眼前的一切,想起了向震南说过的话。

    好像向家落魄成这样,确实是因为她。

    因为她的高傲,因为她的歪念。

    深城的星辰坠落,再也不复从前。

    跟陆媛媛离婚后,向北淮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将破败的向家一一整理好。

    变卖的资产还完欠款后也所剩无几。

    向北淮脱下那套价值连城的西装时,才终于认清了眼前的事实。

    旁边廉价的灯红酒绿,是他曾经最瞧不上的地段。

    但现如今的他,摸了摸裤兜里仅剩下的几张红色钞票,自嘲地嗤笑一声。

    不止如此,向雪琴生活不能自理。

    他还是清欢和妞妞的顶梁柱,倘若他先倒下,那她们又该如何照顾好自己?

    一米八高的男人走在繁华的街市上,背影显得极其落寞。

    “向震远,你还好意思回来!你就该死在外面!”

    向北淮才走到他们现在住的出租屋楼下,就听见向雪琴嘶声力竭的叫骂。

    本来已经感到身心疲惫的他,只觉得喘不过气。

    “我告诉你向雪琴,这......这些年要不是老子,你早就不知道死......死哪儿去了!”

    “你个丧门星,当初我就不该娶你,我们向家倒了八辈子血霉才碰上你这个贱妇!”

    向北淮推开门,看到的就是他的父亲向震远。

    不久前他从法国回来了,并没有如他所承诺的那般攀附上法国的权贵。

    反而回来时,不仅身无分文,还欠了不少外债。

    此刻他指着坐在轮椅上的向雪琴正破口大骂。

    本就狭窄逼仄的出租屋内,还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劣质酒味。

    “爸。”向北淮皱了皱眉。

    眼前这个胡子拉碴、喝得酩酊大醉的醉汉,完全无法和过去威严肃穆的父亲联系上一起。

    向震远打了个酒嗝,向雪琴还坐在一边掩面痛哭。

    也不知道是被向震远的话气哭的,还是在哭如今的自己。

    在看清来人是向北淮后,向震远迷.离的眼神似乎清醒了几分。

    他动了动嘴唇,最终也只是冷哼一声,“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软弱无能,我向家家门不幸,才会有你们这群废物!”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总之向北淮听着心里一凉。

    他敛了敛神情,将门轻轻地关上,语气平淡道,“爸,妈,我先去做饭了。”

    “向震远,他也是你儿子!”

    向雪琴听到向震远的话,又哭喊着指责。

    “要不是当初你把钱全拿走了,我们家也不会这么乌烟瘴气!都是你!向震远,都是你的错!”

    她再也不是被众人巴结的向夫人了。

    连此时费尽力气的喊叫,也再无人无津。

    向震远只觉得她聒噪,借着酒劲,“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向北淮简单做了两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