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颂根本不想听,不想知道。

    薄寒骁和恩廉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她也不想知道!

    裴渊究竟有什么目的,她更不想知道!

    她抱着薄寒骁,双目猩红的怒吼,“你要怎么才能救我的丈夫!”

    这里距离市区很远,就算带着薄寒骁开车到医院也来不及了。

    而且现在也不能轻易挪动他。

    “允儿,签了这份文件,我会保薄寒骁无忧。”

    裴渊温和的笑着。

    时颂脸上还有没拭去的泪水,林清将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的时候,时颂看都没看,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嘴唇颤抖着,不由得冷笑了起来。

    “裴渊,这就是你的目的......”

    “我不听话你就会想办法让我听话,你知道我在乎什么,威胁不了我,就拿我至关重要的人威胁我,你卑鄙!无耻!”

    “我是不知道你和姑苏灵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现在知道她为什么宁愿死也要离开你,为什么想方设法把我送离你身边了!

    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亲情,你也不知道什么叫爱,你满脑子全都是算计阴谋,想要达成目的就可以用最肮脏恶心的手段!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得到爱!你不配!”

    “允儿小姐,请你慎言!”林清马上打断她的话,迅速回头看了眼裴渊。

    裴渊依旧是温和的笑着,只是笑意已经渐渐淡去了。

    林清开口,“允儿小姐,你根本不知道家主为你做了什么......”

    裴渊忽然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依旧是慈善的模样,垂眸看她时总是透着一股无限纵容的意味。

    只是这次开口时,慈祥的语气却投射着威严。

    “允儿,你或许是恨我的,我允许也接受你这般恨我,但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他淡淡的说,“你每耽误一秒钟,薄寒骁就会多一分的危险,我可以等,也无所谓他的性命,只是你不在意吗?”

    时颂双目猩红的看着他,风将她的发丝吹在了脸颊上,和眼泪粘湿在了一起。

    她一抬起手毫不犹豫的签了林清递来的文件。

    裴渊也如她所愿,立刻派了医生过来为薄寒骁止血,然后送到了医院救治。

    时颂上了那辆车,车里驶离之后。

    林清推着裴渊的轮椅说,“您策划了这么多,允儿小姐却丝毫不领您的好意,是她不对。”

    裴渊的手搭在膝盖上的毛毯上,阂上了眼眸。

    “她恨我是应该,也说得没错......我满脑子全都是算计阴谋,想要达成目的就可以用最肮脏恶心的手段,我这种人啊,根本就不配得到爱......”

    裴渊笑了笑,林清却从他面容上看到了苦涩。

    “家主......”

    “林清,这些话灵儿在临终前也对我说过,她和灵儿还真是相似啊,灵儿说我这辈子都不配得到爱,我截至今日都能想起她临死前看我的眼神,无论我如何的祈求她再坚持一下,她依旧笑得那么讽刺,走得那么果决。

    那时候我的心好疼啊,比子弹穿透还要疼得锥心,可是我又在想,哪怕没有爱,有点恨也是好的,起码不会这样泯灭在她的世界里,起码我能占据她心中本就为数不多的位置......

    我自出生就是家族的不幸,人人对我避讳莫及,他们说我会让裴家走到末路......那些话听多了也就无所谓了,我从不在乎旁人的评价,因为他们搞不过我,才会用这种最无效最卑劣的方式企图碾碎我。

    而我高兴了才会逗他们玩一玩,那些曾经叫嚣的蝼蚁痛哭流涕的跪在我面前忏悔,我并没有任何快.感,甚至还想听他们多骂几句,可他们怎么都不骂我了,眼睛里充满了忌惮和恐惧,好似我是一个怪物,是魔鬼。

    你说当个怪物有什么不好?人人都要像他一样虚伪假意,那岂不是更没意思?”

    裴渊忍不住又低低的笑起来。

    有说起往事的惆怅,也有讥讽。

    笑得声音大了,裴渊咳嗽了两声。

    林清马上拿出手帕,却见裴渊咳嗽的位置又出了血。

    裴渊所指的‘他’是谁,林清很清楚。

    但此刻更担心裴渊的状态,“家主,别说了,您需要休息,h国的空气不适合您调养。”

    “我这身体撑不了多久了。”裴渊说。

    看了看天际阴暗的地方,他道,“总算结束了,林清,你收个尾吧,我累了。”

    林清神色复杂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