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姗姗已经习惯了,她吐出一口气,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笑说,“我不这样说,你不会见我的不是吗,而且时颂虽然现在没事,不代表接下来没事,更何况我这次见你,除了因为时颂,还有你们都想要的东西。”

    薄寒骁没有回答,在得知时颂没事之后,他紧绷的情绪就已经淡去。

    看得出眼前的女人另有所图。

    他靠在椅子上,本欲点燃一根烟蒂,但想到时颂不喜欢他身上的烟味,便只夹在指尖,没有点燃。

    那双拢了一层沉雾似的眼眸,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寡淡的看着她。

    让向姗姗企图掌控全局的心思,忽然变得无比心虚。

    “所以,你想做什么。”

    薄寒骁不紧不慢的反问。

    向姗姗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消失了,“你就不想知道我究竟是谁?”

    薄寒骁弯了下唇,语气很淡,“你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只要时颂没事,他管她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而这样的风轻云淡的态度,就如钢针似的捅进了向姗姗的心脏,好似过去她那些深情和牺牲全是笑话。

    “薄寒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难过。”

    向姗姗咬字清晰地蹦出一句,“可是时颂知道我是谁的时候,倒是很惊讶,很想弄死我的表情,但是她不能,因为我手上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闻言薄寒骁似乎笑了一声,但那笑容却很浅很浅。

    “难道这个秘密,关于顾澜之。”

    向姗姗蓦地睁大眼睛,“你知道。”

    薄寒骁没有说话,因为只有顾澜之的消息,才会让时颂铤而走险。

    否则单凭这女人,又怎么会从裴渊手里把时颂带走?

    必然是时颂心甘情愿去的,要不然佐伊根本没机会。

    “好,既然你知道,那你是不是该拿出点诚意?”

    向姗姗也不装模作样了。

    薄寒骁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似笑非笑,“哦,我为什么要拿出诚意,为什么要知道关于顾澜之的秘密。”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救顾澜之?我手上可是有解药的!”

    薄寒骁勾唇,“那又怎么样,你该不会是想拿顾澜之的命来威胁我吧?”

    向姗姗抿紧唇,手捏着包包很用力。

    “难道不行?”

    他又笑了起来,很淡,“你真想这么做啊?那你这算盘可打错了,没错,顾澜之现在的确中毒不浅,没有解药就会死了,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说真的,到这个地步,他的死活已经不重要了,也对我没任何影响。”

    这些话,是向姗姗完全没想过的。

    薄寒骁面容寡淡,笑意很轻地浮了下,明显不以为意。

    仿佛对他而言,顾澜之的生死真的无关紧要!

    向姗姗本打算用顾澜之和他做交易的,现在却摸不清他的心思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头也皱了起来。

    她唯一的筹码就是解药。

    薄寒骁不在意,就说明她的筹码不够!

    她盯着薄寒骁看了一会儿,忽然扯出一抹笑容,“即便你不在乎,那时颂总在乎吧,这番话你敢对时颂这么说吗,你不想救顾澜之,那我回去就告诉时颂,看看时颂到底怎么选择!”

    薄寒骁顿时沉默下来。

    看她的眼神如淬了冰。

    “我知道牵绊住你的只有时颂,否则你今天也不会出来见我一面了。”

    向姗姗说,“不过你放心,除了顾澜之的事儿,我还能帮你对付恩廉,我知道你和他结了仇。”

    薄寒骁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了起来,“你对付恩廉?”

    “别看不起我,我现在在纳辛伯爵手底下做事。”

    向姗姗道,“纳辛伯爵你应该知道吧,他和恩廉公爵是宿敌,只等一个机会就扑向去撕咬对方的喉咙,我可以利用纳辛伯爵帮你做事,这样你的筹码又多了一分不是吗。”

    薄寒骁看了她一会儿,嗓音淡而沉地道,“既给我顾澜之的解药,又帮我对付恩廉公爵,你的目的应该不简单吧。”

    “不,我想要的很简单。”

    向姗姗知道他心动了,要不然也不会揣摩她的用意。

    迎着男人穿透性的视线,她直接道,“我要五千万美元。”

    “我知道五千万对你来说不算大数字,但我能帮你做这么多,是笔很划算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