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薄寒骁总是说,不要小看裴渊,估计早就领略到了裴渊的心计。
似乎想到了什么,时颂猛地放下这本笔记,然后在书架上手忙脚乱的找到二十四年前的笔记。
既然裴渊有写日记的习惯,那么过去那些事,他是不是也记录其中?
时颂的猜测果然没错,她在书架的最顶层翻出一本厚实的笔记。
笔记本已经泛黄,但是保存的很完整。
暗室是不通风的,书本很干燥的,没有一点潮湿。
所以时颂很不费劲的就打开了那一页。
“公元一九九八年,五月二十日,小雨。
灵儿,你好狠......”
只有简单的五个字,这些字迹却已经把纸张穿透、刺透,墨水浸透了字迹。
晕染了周围的一片。
明显能感觉到裴渊在写下这几个字时,情绪的激动和失控。
这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让裴渊居然连提笔往下写的欲.望都没有。
甚至在这些字迹的下面,似乎有水渍晕染的痕迹,雨滴般的印刻在那里。
起初,时颂还以为是潮湿的缘故,恍惚的看了一会儿之后发现其他地方没有,只有这里有的。
这是眼泪滴落时留下的痕迹。
泪水滴落上面,没有干透就被合了起来,久而久之就上面留下了暗黄的痕迹。
一滴一滴的在纸上,清晰可见。
裴渊在这一天的日记中,短短只有几个字,却泣不成声。
时颂翻看下一页。
“公元一九九八年,五月二十一日,小雨。
灵儿,今日允儿送进保温箱里了,她的呼吸很薄弱,从出生就没有母亲,允儿因此而哭得很厉害,灵儿,你对我狠,对她亦是如此。”
允儿说的就是她吧。
这上面的意思是,她刚出生就没了母亲?
也就是说,昨日,是她生母去世的日子,也是她出生的日子?
裴渊只用了五个字记录了昨天,而今天也只潦草的一笔带过。
她出生后就在保温箱里,情况并不好,裴渊的情绪似乎很低落,但也只用了短短几个字记录这一天。
一直到十天后,裴渊的日记才恢复正常。
“公元一九九八年,六月一日,雨。
灵儿安好。
提起笔时,我的手依旧在颤抖,写不成字,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脏好像被你临终前看我的眼神撕.裂成千万个碎片,那种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只觉得最近我的身体一直在颤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抱着你的尸体,日日的擦拭,日日的亲吻,我不相信你真的消失了,分明你还这样乖巧的在我怀中啊,只是毫无生机毫无生气了,可我真真切切的能感受到你的存在的,但林清告诉我说,如果再不下葬,你将无法安息。
我无法听到这样的话,不愿意任何人提你已经死去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