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颂一开始没认出来,因为在斗兽场的时候,她浑身都是血,脸上也布满血污,皮肤也不如此刻雪白。
克洛伊显然是认识她的,点了下头,尊称她,“夫人。”
时颂打量她的每一寸表情。
明明是看起来柔弱的女孩子,却能和野兽厮杀,她绝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
身体里似乎蕴藏着无限的能量!
就是眼神不太好使,居然对恩廉那种变态死心塌地。
真是糟蹋了这么好看的女孩子。
时颂看了眼她的腿,有意和她套近乎。
“你没事吧?当时看你留了好多血,伤得不轻,现在情况怎么样?”
克洛伊似乎对她有所防备,只是道,“已经没事了,庆幸我还能活着。”
随即,又说,“还要感谢你在斗兽场上为我说话,否则,我或许真的会被野兽吃掉。”
其实,这不是克洛伊第一次在斗兽场这么狼狈,她还有更惨的时候。
但每次她都能凭借敏捷的身形、灵活的技巧以及身上的狠劲反杀野兽。
这么多年,她都是这样死里求生的。
可以说没有时颂,她也能活下来。
恩廉说,她是天生出色的捕猎者,最适合做一把趁手的武器。
锋利、耐用,而且忠诚。
她发过誓,绝不会违背他的每一条命令。
而他总是满怀趣味的看她用命捕猎。
所以每次为了让他开心,克洛伊也总会在他带回新的野兽后,主动提出尝试驯服野兽。
好似这样,才能凸显出她的存在感。
也只有在那时候,恩廉的全部视线才会在她身上。
而时颂的出现,让她的前半生像个笑话似的,那么可悲又低贱。
她只要笑一笑,或者动动手指头,就可以得到她用命才能获取到的恩廉的全部关注。
心中的嫉妒,简直在这一瞬间攀到了顶峰。
但克洛伊知道自己的位置,她也不会做让恩廉不开心的事情。
所以对时颂疏远又不乏尊敬。
时颂看她生疏抗拒的表情,再联系那些佣人说过的话,怎么不懂她冷淡的理由。
换作是薄寒骁身边,站着别的女人,时颂恨不得撕了那个女人的心都有了。
克洛伊这么在意恩廉,怎么可能不恼恨她呢?
时颂弯着眼睛,故作关怀的又走近她一些,直到站在克洛伊的对面。
“我知道你嘴上说谢谢,其实心里很讨厌我,不过没关系,我倒是挺欣赏你的,你是我见过的最勇猛的女人,和你瘦小的身材完全不相符,单从这点来说,我非常愿意同你做朋友。”
克洛伊觉得她的笑有点刺眼,别开视线,“我不需要朋友。”
“真的不需要吗。”时颂意味深长,“要是我以后真的留在城堡,我们低头不见抬头见,总要有打招呼的方式吧。
我是该称呼你克洛伊小姐,还是该称呼你克洛伊夫人呢?你和恩廉的那些事我可都知道了。”
克洛伊不由得抬头看她。
这个女人的睫毛很长,这样垂眸看人的时候,显得格外深邃和寒凉。
她是一个很会伪装和危险的女人。
这是克洛伊对她的评价。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造成威胁,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我会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她道。
听到这话,时颂笑了,“那如果说,我不喜欢的是你所仰慕的恩廉公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