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停在一处洁白的教堂。
教堂前是一处广场,外边很大,也有很多人在喂鸽子,平静而美好。
顾澜之下了车,阳光静静的落在他的肩膀。
他身上的伤还没有恢复,苍白的面容在光下几乎透明,俊美中又带了种破碎感,很轻易的吸引了不少女性的视线。
不过在他绅士的拉开车门,将时颂迎下来的时候,女人们的各种心思也就歇菜了。
“这里人挺多的。”时颂观察了一番。
顾澜之走在她身侧,“我安排在周围的人也很多。”
时颂递了个白眼给他,“你是有多怕我跑了。”
顾澜之让她小心脚下的台阶,淡淡的笑,“毕竟抓你不太容易。”
时颂提着裙子,没好气的走在前边。
这地坑坑洼洼的,她脚上有伤没穿高跟鞋,就算是平底鞋,也不怎么好走。
顾澜之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笑得声音稍微有点大。
换来时颂狠狠的一瞪,“你看看你选的这破地方,完全没考虑过女士的感受。”
顾澜之伸出手,宠溺的说,“那我抱你。”
时颂理都没理他,忍着疼,继续往前走。
顾澜之倒是有些失落,他过去搀扶时颂,时颂推开了他,眼神中的厌恶不是假的。
一直到教堂门口,顾澜之吩咐保镖守在四周。
他强制性的牵起时颂的手,推开了教堂的大门。
这时候,教堂里的音乐声响了起来。
里面没有人,只有一个穿着白衣服的教父拿着一本厚重的书,站在中央慈祥的看着他们走来。
“你搞什么?”时颂挣不开他的手。
顾澜之在她耳边说,“别动,跟我走。”
“你说我就听?”时颂转身往外走。
顾澜之擒住她的双肩,“想不想见一见你儿子?”
时颂的身体一僵,“你让我见?”
“他长得很可爱,和沫沫不太像,却比沫沫要乖。”
听着他的描述,时颂忽然急切起来,“你真的让我见?”
顾澜之笑,“嗯,只要你配合我。”
时颂看着他,攥了攥手指,“这可是你说的,顾澜之,做人不要言而无信。”
“我向来信守诺言。”他执起她的手,放在臂弯处。
她难得听话的没再挣扎乱动,在圣洁的音乐声中,和他一起走在红色的地毯上朝教父走去。
这种感觉,倒像是教堂婚礼。
尤其是她穿着法国宫廷装,化了雅致的妆容。
而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好似真如一对新人。
可没有人为他们祝福,新娘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只有男人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意。
时颂随着顾澜之走到了教父面前,也不知道面前的白胡子唧唧歪歪说了些什么。
时颂只从中敏锐的捕捉到‘愿意’‘祝福’的字眼。
她会的法语局限于日常交流,说的太快,或者词汇过于偏僻,她都听不懂的。
教父说完一堆话,合上了那本厚重的白皮书。
然后把她的手和顾澜之的手放在了一起,说道,“祝你们新婚愉快。”
这句话时颂听懂了。
当即抽出了自己的手,一言难尽的看向顾澜之。
“你以为这样就是结婚了?骗我没见识是吧。”
顾澜之抬了下手,示意教父离开。
诺大的教堂只剩下他们二人。
“即便在法国,也是需要去市政府注册结婚的,这点我当然清楚,不过你不愿意,也就只能一切从简了。”
顾澜之拾起她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强制性的戴在她的手上。
时颂怎么可能愿意,稍微用力,就把那枚闪闪发光的戒指扔到了窗户外边。
“做梦,我手上只戴和薄寒骁的婚戒。”
她一字一顿,“你这样只会让人觉得很无聊。”
顾澜之雅笑,“那就陪我无聊一次,我就想知道结了婚是什么样的。”
他让人把戒指找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