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

    陈序的手指缓缓穿插入她的指间,与她十指相扣:“瞳瞳,你想好了吗?”

    简瞳闭着眼,没有看他,但却很轻的点了点头。

    陈序眼底带了笑,但那笑意,却又透出一抹伤逝,他俯身再次吻她:“瞳瞳,如果觉得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

    想取悦你,想让你体验那种如在云端的感觉,想让你在我身边很舒服,如果这样,你可能就会比现在更喜欢我一点。

    陈序从不曾想过,有一天,他要依靠这样的方式,留着一个女人,留的更久一些。

    他们无疑是很契合的。

    旧情人重相逢,不过只需要最短的时间,就能找回所有你以为消失的感觉。

    简瞳是个正常的成熟的女人,她曾体会过男女之间极致的感觉。

    而食髓知味,有些深夜里,也曾会忆起这些。

    和张文礼分开也有很久,那场婚姻里,虽然简瞳得到了很多很多的爱和尊重,张文礼是个温柔包容的男人,确实让从小严重缺乏父爱的简瞳,得到了如父如山一般的宠爱。

    只是他是个斯文儒雅的传统中国男人,他们夫妻在床笫之间,也是如两人的相处模式一样温吞如水。

    而陈序却不同。

    他是简瞳的第一个男人,也是让她体验过生生死死的男人。

    “瞳瞳……”

    当一切平息,陈序轻轻亲吻着鬓发湿透的简瞳,将她爱珍的拥在怀中时。

    简瞳却将他推开了。

    她的身体得到了极致的满足,但心底却又涌出莫名的难言的痛楚。

    生理上的满足和精神上的折磨,让简瞳一分钟都没有办法待下去。

    她好像仍是没有办法面对这样一个自己。

    她甚至为自己方才的欢愉而感到羞耻和难受。

    陈序被她推开,整个人不免怔怔:“瞳瞳,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其实一直都很克制,克制着不让自己放纵。

    整个过程,他都以她的感受为重。

    而且,他明明能感觉到,简瞳是喜欢的,从身到心,她都是渴望而满足的。

    “没有,我去洗澡。”

    简瞳起身,披上浴袍就要下床。

    可她腰腿酸软,脚刚落地,就腿软的差点摔了。

    陈序连忙扶住了她:“瞳瞳,稍微休息一下,我抱你去好不好?”

    简瞳却再次把他推开,“你过去。”

    陈序的手,就那样僵在了半空。

    他看着简瞳步履有些艰难的进了浴室,很快里面就响起了水声。

    他的手缓缓落下,原本稍稍升腾起了希望的一颗心,再一次跌入深沉谷底,甚至这一次,跌的更深更重了。

    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简瞳的心里,好像真的很难再接受他。

    他甚至有点明白她这此刻的感受,她厌弃这样的自己。

    可是,他又能怪谁,是他让她变成了这样的。

    简瞳很快洗完澡出来了,陈序看到,她甚至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衣服。

    “瞳瞳……”

    “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简瞳没有看他,只是低头将自己的衣扣扣好。

    “已经很晚了,明天再回好不好?”

    简瞳没说话,直接向门口走去。

    “晚上开车不安全,而且你一个女孩子,我也不放心,如果,你一定要回去的话,我送你。”

    陈序也顾不上洗澡,随手捞起衬衫和长裤套在身上。

    “不用了,这会儿路上车少,我自己可以的。”

    简瞳却不让他送,她换好鞋子,拿了包就向外走。

    “瞳瞳,你觉得我会看着你这样一个人回去?”

    陈序紧紧攥住了简瞳的手腕,“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可他话音还未落,简瞳忽然红着眼看向他,她手里的包,在下一瞬,却重重砸在了他的脸上头上。

    “你凭什么管我,陈序,你凭什么这样管我,你现在管我有什么意思?你以为你还是我的男人吗?”

    简瞳的情绪莫名就崩溃了,她狠狠砸了他几下,见他站在那里不躲不闪,她包上的链条将他的脸上抽出了一条红印子,她手上的动作顿住了,眼里的泪却忽然跌了下来。

    “你从前丢下我的时候还少吗?你从前把我一个人丢下的时候,你考虑过我会害怕或者遇到什么危险吗?陈序,迟来的后悔和深情只会让我更加厌弃当初的自己更加后悔爱过你……你不要跟我出来,我现在不想再看到你,一点都不想看到你!”

    简瞳抬手把眼泪抹掉,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瞳瞳……”

    陈序轻唤了一声。

    简瞳的步子顿了一下,但下一秒,她却没有任何迟疑的大步走了出去。

    陈序到底还是没有追出去。

    简瞳走了好一会儿,他方才缓缓抬起手,摸着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伤处,他自嘲的笑了一声,那笑意中,却又透出了难言的苦涩。

    简瞳坐在车上,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哭完之后,却好像那种憋屈压抑的感觉纾解了大半。

    她随便放了首歌,发动车子离开。

    她想,她再不会这样了。

    今晚的失态,以后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从此以后,她不会再对陈序翻旧账,也不会再沉溺在从前的痛苦中自寻烦恼。

    对于陈序,她只会把他当做柚柚的父亲,她的投契的床伴。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会再想了。

    大约四十分钟后,简瞳收到了陈序发来的简讯,问她有没有到家。

    简瞳此时的心情平复下来,想到方才自己失控对他动手,到底还是有些许的愧疚。

    是自己主动提出的保持这种关系,陈序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让她不舒服的行为,相反,她还尝到了久违的满足欢愉。

    她自己心里矛盾,情绪反复,失控,陈序在这一件事上,却是无辜的。

    简瞳想了想,给他打了个电话。

    陈序很快接了起来,他的声音有点哑,听起来情绪十分低落。

    简瞳攥着手机,不知怎么的,在他轻轻喊了一声‘瞳瞳’后,她的喉头瞬间就哽住了,而眼底,瞬间洇满了泪。

    “陈序。”

    简瞳靠在车座上,声音有点涩沉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