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没有再说,车子驶入停车坪,缓缓停了下来。

    赵平津握着她手下车。

    月色很亮,照的整个庭院都那样静谧。

    被填上的游泳池还没有开始其他施工,空落落的。

    赵平津牵着她的手在那里逗留了一瞬,似不经意的说:“记得小时候我祖母有个四合院,院子里搭了葡萄架子种了很多的花,到夏天的时候,花会爬满整个架子,又漂亮又凉快,你觉得我们在这里也搭个葡萄架子好不好?”

    许禾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你觉得葡萄架子和你的房子搭吗?”

    “没什么搭不搭,只看喜欢不喜欢。”

    赵平津说这句话,好似意有所指。

    但许禾根本不会再往其他方面去想。

    “你的房子,你想怎样就怎样,我管不着。”

    她说完就走,赵平津迈步跟上去,隔着衣袖握住她手腕:“小心点,这里路不太平。”

    .

    进了一号楼,他带她上楼,许禾下意识就往客房那边走,赵平津握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将她带到了主卧。

    好在之前赵致庸只来得及动了院子里一些东西,楼内设施都没碰过,要不然赵平津绝对会嫌恶的将房子推平。

    但饶是如此,卧室也全部翻新了。

    之所以回来这里,是因为麓枫公馆是他住惯的,也是她常来的熟悉的,一切安保设施他都过了眼,有最完整最严密的安保系统,比起其他别墅和公寓,无疑这里最安全。

    要不然当初赵致庸也不会盯上想送给赵承霖讨好人家。

    赵平津推开门那一瞬,许禾很平淡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跟那个合作方的千金在客房睡的,所以才把我带到主卧的?”

    他看了她一眼,事到如今,并未再急着去解释了,而且依照许禾现在的性子,他说的话,她未必会相信。

    赵平津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反正现在人在他身边,跟乔菲菲那点误会都称不上的误会,他肯定会解开。

    他会选择一种让她不得不信服的方式。

    但现在,总也得安抚好面前这姑娘。

    “她没来过一号楼。”

    “哦。”

    许禾点点头:“你是害怕把她带过来这里,再想起以前你怎么睡我的,怕自己心里有负担,是不是?”

    赵平津抬起手,又按了按眉心,她现在真是牙尖嘴利。

    但有什么办法,只能受着。

    “应该也不是,以前你心里装着庄明薇的时候,也没见你睡我有什么负担。”

    赵平津咬了咬牙,将她拽起来,拉到衣柜前,拿了新的手洗过的家居服塞在她怀里:“去洗澡去,深更半夜的该睡觉了,哪儿来那么多话。”

    现在想想,哪怕是过年时她回来京都,一眼都不看自己,一个字都不和自己说,也比现在好应付多了。

    赵平津想,他还请什么佛像?

    她就是他请回来的一尊大佛,只能供着这姑奶奶。

    许禾抱着衣服,十分坦荡的对他说:“你的浴室我不会用,你去给我放水。”

    “你之前不是用过?和客卫的一样……”

    赵平津虽这样说,但却还是起身去了浴室。

    许禾慢悠悠的跟过去:“我之前是用过,但我不会用,调出来都是冷水,洗完澡我就发烧了。”

    赵平津打开开关,回头看向许禾。

    他足足有几秒钟都没说话,水声哗哗响着,浴室里却又是反常的安静。

    “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是客人,我是卖的,不敢给你添麻烦。”

    许禾说着,一双眼眸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这些话,要是放在从前,她绝对不会说的,一准儿烂死在自己肚子里。

    但是现在,她就是想让他难受,就是要在他心上扎上几百几千个口子。

    他凭什么这样对她,他怎么就能带着别的女人回来睡她们。

    他碰那些女人的时候,就没有一瞬想到许禾吗?他就没有一丁点的在意,在意许禾会有多伤心多难过吗?

    赵平津的眼底渐渐氤氲出一片的红,他站起身,走到她跟前,许禾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可下一瞬,她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拉入怀中,接着却是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他吻的又凶又狠,许禾最开始还在拼命的踢腾,厮打他,但到最后,她的双腕被他单手禁锢住,而他的另一只手,牢牢的箍住她的后脑,她几乎是被他钉在怀中。

    许禾连哭的时间都没有,落下的泪都被他唇舌卷走吞噬,僵硬的,冰凉的,紧绷的身躯,仿佛也招架不住。

    这一刻,倒是什么都不能想了,只是身体本能的剧烈颤着,双腿伤处抽搐着疼。

    她站不住,人贴在墙壁上往下滑,他松开握住她双腕的手,却又将她一把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