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他微服出宫,特地来给一介普通臣妇祝寿,但就他放下架子,向谢欺程致歉,就令他刮目相看了。

    谢夫人也点点头。

    她是女人,她并不关心别的,萧甫文那一箱子贺礼,固然令她受宠若惊。

    但真正打动她的,则是他看向自己女儿是哪眸中满满的深情,还有他不时给她夹菜的小动作。

    她今年三十有五了,这一生,不求夫君再升高职,不求儿子成才,只要一双儿女过得幸福,那她便也幸福了。

    却说萧甫文扶着谢冷玉走了一段路,眼见她步伐越来越乱,差一点要撞在柱子上,当下也顾不得身在谢府,干脆将她抱了起来,一路往清苑行去。

    穿过庭院,行过长廊,很快,便到了她的院子。

    一路往里,将谢冷玉放在她的闺床上,萧甫文吩咐兰馨道:“去拿点蜂蜜水来,再备些热水。”

    待兰馨出门,萧甫文将谢冷玉的鞋袜除去,正在给她盖被子,却忽地被她勾住了脖子。“怎么了?”他轻声问。

    面前小人儿,眸如春水,双颊酡红,樱唇粉嫩嫩的,呼吸如兰,又带着谈谈的酒香,娇俏可爱,令人怦然心动。

    “阿落,我痛……”谢冷玉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微微嘟嘴,跟他撒娇。

    萧甫文闻言,忙心疼地问:“何处痛?”

    “唔,头痛……”小人儿皱着眉诉苦。

    “谁让你方才贪杯的?”

    口中嗔怪着,手却已经自觉地帮她轻轻按起来。

    一边按,一边问道:“好点么?”

    “嗯~舒服~嗯~轻点……”

    喝醉了酒的人,声音软的像猫,轻哼声听起来就像床上的呻吟一般。

    本就旷了多日的萧甫文如何能忍?

    萧甫文闻言,手上一抖,但很快有镇定下来,问她道:“卿儿方才说什么?

    “嗯~”谢冷玉不满他的动作忽然停止,娇声道:“我说,我这几日很想阿落,白天想,晚上也想,做梦也总是梦到……"

    “是么?”萧甫文深深地盯着她,哑声问:“都梦到了些什么?”

    先前,他在梦中不知梦了她多少次。

    这还是头一回,她居然也会梦到他。

    “唔,太羞人,不能说。”

    过了片刻,眼见她都没有出来的打算,担心她透不过气来,萧甫文这才笑道:“好了,朕不说便是了,你出来,朕有事跟你说。”

    “不要。”锦被中传出谢冷玉闷闷的声音。

    萧甫文无奈,只好道:“朕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便是谕旨,绝不诳你。你不在郁结那刺客的事么,不想听那就算了。”

    事实上,他巴不得她说不听。

    分开的这几日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随着想念越深,他也逐渐认识到问题之所在。

    她之所以坚持不为后,便是因为那刺客的事。然而,哪刺客是他所扮。

    这件事,只有他能给她一个完美的答案。

    不是没想过从天牢里随便找个死尸出来假扮,可是,瞒得过一时,却瞒不过一辈子。

    他今后注定在面对她时会有愧疚,也会担忧、害怕。

    与其如此,倒不如坦然说出真相,求得她的谅解。

    谢冷玉听见这话,果然好奇,很快便从被中钻了出来。

    “有刺客的消息了?你快说。”她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