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喻南书打开寿司，喝了点水，吃了起来。
隔了几分钟，里面传来电话铃音。
喻南书眼皮莫名一跳，她捏着一块寿司，起身，往书房门外走过去。
“查清楚了？”
傅言卿的声线听起来带着莫名的寒凉，“查了这么久都没有线索，现在突然就冒出来这么多线索？”
而且这些都指向同一个人：盛宜竹。
电脑屏幕里。
我都确认过了。
路骁的皮鞋程亮，在桌上晃着，“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就让路玖暗中去调查的。结果就查到了这些，虽让人难以置信，但看起来事实就是如此了。”
修长的手指轻扣着桌面，傅言卿垂着眼眸，盯着抽屉一角沉默。
路骁放下了脚，坐了起来，转了转摄像头，“喻南书见了盛晋华，她是不是也觉察到了什么？”
傅言卿抬了抬眼皮，“不是觉察到，是有人故意透露给她的。”
他不知道，他说这话时，喻南书就靠在门外，细细咀嚼着食物，一张脸没有一丝表情。
“盛晋华？”
路骁有些不太明白了，“他是和那个女人彻底翻脸了吗？将近四十年，现在才要开始反抗？”
傅言卿摇头，“等一下。”
“干吗去？”
路骁问完，就听见了另一个视频请求的声音，“你联谁？”
“路琰。”
傅言卿淡淡地说道：“想知道他为什么做这些事，路琰应该会有答案。”
视频接通。
路琰往这边看一眼，“路骁也在？”
“大哥。”
路骁对着镜头挥了下手，玩世不恭的笑道：“听说你前段时间有场艳。遇，怎么也不发展一下就又出去了啊？”
“感情的事，顺其自然就好。”
路琰看了他一眼，问道：“关于盛家母子的事？”
傅言卿点头，“嗯。”
路骁见路琰根本不接他的话，主动给他解说起来，“前段时间，酒吧来了个人。说他是当年的目击者，傅言卿让我盯着，路玖那边拿到了确凿证据，那个人说的话，是真的。”
“目击者？”
路琰刻板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诧异来，“事隔多年？我们花了那么多钱都没找到，现在冒出来的？”
当初他们可是花了不少人力财力的。
重金之下，都没有目击者出现。
所以才会被当成普通交通事故处理。
路骁推测到，“所有证据都指向那个女人了，肇事的人应该是被收买了。”
“收买？”路琰问道：“没有确凿证据不要轻易下结论。”
“最可疑的就是盛宜竹的那个秘书，后来被她辞退了。”路骁说道：“现在要找出这个人来，国外得花些时间。要是能拿到银行卡，去查流水就好了……”
傅言卿沉默不语。
路家兄弟讨论了起来，都觉得要是能找到那个肇事司机就好了。
傅言卿看了眼时间，“今天先这样，明天再说。”
直接切断了视频。
手机响了声，路骁吐槽，“靠！那些年你急着想找出凶手，怎么现在反而倒不急了？身边有女人，就不一样了？”
傅言卿扔下手机，没理会。
他起身，走到门口。
打开门。
喻南书歪着头，冲他微微一笑，“打完电话啦？”
傅言卿眼眸闪过一抹暗光，“你吃完了？”
“吃完了。”喻南书上前，抱着他手臂，往餐桌过去，“看你半天不出来，还以为你忘记时间了，正想叫你的。”
她推了他坐在餐桌前。
走到酒柜旁，“喝一杯吗？”
傅言卿掀了掀眼皮，“你想喝？”
“反正也睡不着了，喝一杯就当助眠吧。”
喻南书倒了两杯出来，回到桌前，递给他一杯，和他碰了碰杯，“我听到了路骁的声音。”
傅言卿扫了眼盘里，她面前那份鸡蛋饼吃了一半，比起平坦的食量，真给他面子。
“你想问什么？”
喻南书眸光盈盈望着他，并不回避，“要是我问，你会告诉我吗？”
“你可以试试。”
傅言卿夹了食物，放进嘴里，边吃边紧紧凝着她。
喻南书咬着酒杯，眨了眨眼，轻轻笑了起来，“那换你来问。”
傅言卿咽下食物，“你给了盛晋华什么东西？”
“一段视频，一张副卡信息。”
喻南书并不藏着掖着，仰起脖子，将酒一饮而尽，舔了舔唇，“可以换我了吧？”
“嗯。”
傅言卿举止从容优雅，一如既往的让人赏心悦目。
喻南书盯着他，大脑有片刻的空白，有那么一瞬间，她都忘记心里想好的问题了。
“不问？”
傅言卿微挑了下眉。
“路骁在查那件事？”
喻南书伸过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件。”
“对。”
傅言卿言简意赅道。
“太不公平了。”喻南书有些不满的嘟哝了一句，“你这样，我总觉得自己很吃亏啊。”
傅言卿微微扬了扬唇，“你可以选择不告诉我。”
喻南书抿紧了唇，默默喝着酒。
傅言卿似乎胃口不错，吃了不少。
不知不觉，晨光熹微。
天色渐亮。
喻南书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喝多了，晕乎乎的起身，往地板上扑，被男人眼疾手快捞在怀里。
她抬起头，冲他露出了个呆滞的笑，“傅言卿。”
好嘛，舌。头都大了，吐字不清。
“嗯。”傅言卿捏了捏她脸，嗓音微哑，“怎么了？”
喻南书费力的抬起手臂，用力抱了他一下，又拼命推开他，“你个混蛋，滚！”
傅言卿唇线微沉了沉。
喻南书已经往沙发晃了过去，差点儿扑在地毯上，半天才爬起来，盯着茶几迷惑不解的嘀咕，“包呢？”
傅言卿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从玄关处的柜子拿了过来，递给她，“在这儿。”
喻南书接过去，瞪了他一眼，拉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喏！”
傅言卿看着她，往旁边坐下，手臂环住她，“是什么？”
“你想知道的真相，虽然可能是被人改过的。”
喻南书浑身没劲儿，往他膝头趴下，催他，“你自己听过看过后，再决定怎么处理吧。”
她眼睛一闭，呼呼就睡。
傅言卿有些哭笑不得盯着她，过了好久，确定她是真的醉过去了，忍不住失笑。
信封里，几张黑白发糊的照片掉了出来。
他脸上表情瞬间消失，盯着她看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