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一看就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喻南书系上浴袍，往沙发坐下，“有事说事。”
“喻南书。”
姚思思搁下空瓶，往她身边凑了过去，被她一只手抵住。
“收起你这套。”
喻南书挑了挑眉，“我不吃。”
姚思思哼了一声，眼珠子转来转去，“有个大制作，我们联手拿下如何？”
“大制作？”
喻南书拿起叉子，叉起一块牛排放进嘴里，明显对她这话不感冒：“电视剧？电影？这种事，你随便给哪个投资人吹个耳边风就好，找我做什么？”
姚思思身后的投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
别人还要靠公司争取资源什么，而她，全靠自己去撕。
看上就不择手段去拿到。
为此得罪谁，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群偶像剧，靠我一个人啃不动。”
姚思思一脸的算计，盯着喻南书的目光，那就是她也是块骨头，“需要找个搭档。我挑来挑去，觉得你最合适。”
“呵呵。”
喻南书没什么胃口，拿起粥来，搅拌着，“承蒙厚爱。我拒绝。”
“喻南书！”
姚思思当下就跳脚了，站了起来，终于变回之前的样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这种事，要不是我一个人撕不动，你背后又有人撑腰，你以为我乐意成天看到你吗？”
“你拿来我就要伸手接着？”
喻南书靠进沙发，似笑非笑勾着唇角，“省省吧。”
大制作，她这边还真没什么风声。
真要有，康姐也会去争取的。
“你别后悔！”
姚思思气得不轻，掉头走人。
喻南书思索着，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康姐，让她抽空打听打听。
“等我有消息给你电话。”
夜色浓浓。
冰雪之城，室内暖气如夏。
喻南书翻出电脑来，打开，上网。
谢至尧几天没上直播了，节目虽开着，但看起来是提前录好的，并不是直播。
“不会真出事吧？”
十点多。
喻南书打算睡觉时，看到了某剧组杀青宴，官方出了一组杀青照片。
里面也有喻南书，尤其那一袭繁复仙气飘飘的裙子，杀青之前她和骆纪拍了一组。
当时欧阳导演就说过，会用途后期宣传海报。
“南书姐，你睡了吗？”
苏眠发来消息。
喻南书躺在床上，回了过去，“还没有。”
苏眠直接打了电话过来，“南书姐。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没事。”
喻南书打了个哈欠，猜到她没事不会这么晚打电话的，“有什么事吗？”
“剧组杀青，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小牧没参加，我们一直联系不上他。其实还有他两场戏没拍，但公司打电话过来，说是他自己的意思，可以删掉，直接杀青。”
“删了戏份？”
喻南书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想到了疗养院的人，“应该是有什么苦衷吧。”
如果不是苏眠提起，她其实都要忘记那个人在疗养院了。
“南书姐，你也没见过他吗？”
“没有。”
疗养院见到，但这种事又不方便随便告诉别人。
“哦。”
苏眠忧心不已，叹了口气，“那算了。等我明天回去，去公司和大家打听一下吧。南书姐，预祝你们开机大吉。”
“嗯。”
通话结束。
喻南书关灯，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她觉得可能是暖气太好，北方城市实在干燥，起身，把空气加湿器调到最大。
再钻进被窝，她却还是睡不着。
十一点半。
“不知道睡没睡。”
喻南书翻开手机，还是给某人发了条信息，“睡了吗？”
良久没有回复。
就在她以为他睡了，把手机扔向桌子时，铃音响起。
喻南书眼皮一跳，坐起来，接通。
“黎先生这次，真是给院里带来不小的麻烦呢。”
是傅言卿的声音，四平八稳，又透着两分嘲讽，“这么一出戏，我们已经尽力陪你唱到现在，接下来……只希望后面不会有任何不利疗养院的议论。”
“给傅总添麻烦了。”
另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但仔细听，又透着点儿熟悉。
傅言卿说道：“仅此一次。”
“不会再有下次了。”
那个男人说完后，有脚步声响起。
一阵静默之后。
傅言卿淡淡地问道：“这么晚还不睡？”
“那个人，没有昏迷？”
“呵。”
傅言卿轻嗤了一声，“有人想搞掉他。他聪明，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时，就装病住了进来。”
“连家人都瞒着？”
看牧梓航那个表情，根本不作假。
喻南书一下子就猜到了，恐怕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安全起见，也为了迷惑对手，必要手段。”
傅言卿似笑非笑的说道：“不得不说，这个人的脑子确定好用。”
换一个人，谁会敢一装就近一周。
扔下那么多的工作，让多少人担忧，也让多少对手幸灾乐祸盼着他就些昏迷不醒才好。
“哦。”
喻南书抓了抓头发，一时间心绪复杂，什么都说不出来。
“没什么事的吧，就早点睡吧。”
傅言卿那边似乎还在疗养院里，有敲门声，也有季晨的声音。
“嗯。”
喻南书主动挂了电话，靠在床前，失眠到很晚。
……
鹿城。
北山疗养院。
五楼办公室。
季晨推门进来，把一份文件放在桌上，“三爷。李海青的事，已经有人介入调查。”
“嗯。”
傅言卿伸手，拿了起来，随手翻了翻，大半是他们这边准备好的有力证据。
有关部门直接介入调查，李海青妻子也被人举报。
这些年来，李夫人为了给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解决麻烦。
这些年来操作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
黎兴华动作也够快，抓住把柄，一击即中。
现在以李家为首的那一派，人人自危，估计都在手忙脚乱的销毁证据。
“让人盯着，必要之时，把那个女人放出去。”
“黎先生的秘书接手，已经把人藏在了安全地方。一旦李家试图翻身回击，这个女人就会出面，直接在网上曝出他那些事的。”
“嗯。”
傅言卿并没有露出满意的表情来，在他看来，黎兴华这次动手有些早了。
如果是他，会等着连皇甫仲同时拉下马。
“那个姓谢的女人。”
傅言卿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取下大衣，拿着往门口走，“你让路骁找人盯紧点儿，别一不小心被人弄死了。留着她，以后还有大用。”
“谢至尧吗？”
“不然呢？”
傅言卿对这个谢至尧真是未见其面，每每想到她那番话，都忍不住想让人神不知鬼不觉让她消失。
但他心里清楚一件事，这个女人虽讨厌，却是喻南书很重视的朋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