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喻南书心里有些想笑，表情无辜又迷惑，扯着他领带晃了下，“大半夜吓人不说，还说莫名其妙的话。”
傅言卿哼了一声，堵了她唇。
喻南书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儿，忍不住偏了下头，“不洗澡吗？”
上次书房里也有抽了半截的烟，她还从来没见过傅言卿抽烟。
祖孙俩虽矛盾不少，但感情也是真的深厚。
“他身体怎么样？”
傅言卿手上力道有些重，真是恨不得把大半天的郁闷都发泄在她身上。
喻南书装傻充愣，眨了眨眼，“谁？”
“你说呢！”
傅言卿磨了磨牙，那样子，真是一个忍不住就能把她整个吞掉般。
喻南书替他解了领带，笑了起来，“这可不是我告诉你的。”
“快说。”
“下午做了几项检查，结果挺好的。除了爱生气外，医生没说别的。”
傅言卿起身，都走了一步了，又气不过的样子，返回来，拿起她手咬了一口。
喻南书哭笑不得抽回手，“你！”
果然是狗啊！
“你等着。”
傅言卿黑着脸，转身进了浴室。
水声响起。
喻南书哼了声，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正要躺回被窝，屏幕突然亮起来。
她一个不小心，手指划过。
电话通了。
“……姐姐。”
喻南书眼皮跳了两下，心里想着真倒霉，不该接这个电话，一时却没挂断，“这么晚不睡觉，有事吗？”
那声音冷静到有些不近人情。
牧梓航鼻音很重，“你能不能，来一趟医院？”
长久的沉默。
有那么几秒的时间里，浴室水声似乎消失了。
喻南书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算我求求你好吗？只要你愿意来看看他，以后哪怕让我再不见你也可以，绝对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的。”
“抱歉。”
喻南书看着打开的浴室门，语气平静无澜：“这件事我做不到，再见。”
挂了电话，她直接关机，将手机扔在桌上。
傅言卿头发在滴着水，往床边坐过来，“什么人？”
“推销保险的。”
喻南书掀了被子下床，从抽屉里翻了条毛巾出来，站在床下替他擦头发。
傅言卿抬眼看她，“心情不好？”
虽是疑问，却是无比笃定的口气。
喻南书扬起明艳动人的笑，“没有啊。”
傅言卿盯着她看了会儿，伸手将她拽到床上，“看来是真有心事。”
换平时，他连动静都没有发出，她是睡着就不会被惊醒的人。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
喻南书手抚过他眉头，笑了笑，好奇的问道：“皇甫菲惹出来的这个麻烦，你们一般都怎么处理的？”
“蔺锐会看着办的。”
傅言卿关了灯，手臂将她捞在怀里，嗅了嗅她头发，闭上眼，“总之不用你操这种心。”
“哦。”
……
疗养院。
天空蔚蓝。
喻南书关上车门，往另一边的人看过去，“你去哪儿？”
傅言卿头也不回，往另一幢楼走了进去，“处理一些事。”
喻南书手里拎着水果，摇了摇头，进了门。
“南书姐。”
季晨迎了上来，他有些委屈的看着她，“你说话怎么那么爱绕弯子呢？昨天你直接告诉我多好？要不是一些意外，三爷都要担心死了。”
“安心安心。”
喻南书冲他安抚的笑了笑，往楼梯上去，“老爷子心情怎么样？”
“很差，因为我告诉了三爷，骂了我一早上。”
“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来了个小偷，跑到院长办公室撬了门。”
季晨呵呵的笑了两声，“不过我们早有防备，虽花了些力气，还是抓到了人。现在关在地下室，就等着那那边怎么回应了。”
“不送警局去？”
“并没有贵重物品丢失，就算送去警局，也是关几天就放出来了。”
“贵重物品？”
喻南书在门外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惊吓到VIP客户这种事，可大可小。”
别的也就算了，还不能让一个别有动机的小偷，在里面多待几年？
“啊！”
季晨一拍额头，似乎反应过来，她这提醒是什么意思，“我都没想到这个。”
喻南书敲了下门，叫了声，“爷爷。”
季晨说道：“南书姐，那我先去打电话了。”
“去吧。”
房间里，响起傅老爷子并不高兴的声音，“南书？”
“爷爷。”
喻南书拎着水果，往里面走了进去，“是我。”
傅老爷子正坐在沙发里翻报纸，晨报和晚报。
这几天的。
巧的是，其中有一条，是喻南书前几天看过的。
某国外镀金海归的青年，还没进公司呢，就被人曝出嗑药强。暴未遂视频。
喻南书收回目光，笑着问：“爷爷，您吃过早饭了吗？要不要我陪您去吃。”
“这一大早气都气饱了。”
傅老爷子挺郁闷的样子，手里报纸一翻，正好就翻到了那条新闻，“这些人真是！社会垃圾！还是是什么名校海归，都对不起名门名校这些背景！”
他看得火大异常，把报纸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喻南书转身，去给他泡了茶过来，“您消消气，不相干的人和事，看看就算了。”
“都是从小没教出，长大才会出来祸害别人。”
“您说的对。”
喻南书垂着眼睑，把茶杯放在桌上。
手机响了起来。
康姐打来的。
喻南书拿着手机，往窗前过去，接了起来，“喂。”
“你这两天不来公司，是有什么私事吗？”
“是有一些，怎么了？”
“阮佳人那边，一直没她消息，你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下。”
“我知道了。”
傅老爷子从沙发里回头，问她，“南书，你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
喻南书收起手机，笑着说：“一些工作上的事，不着急。”
有信息进来。
“看你事情也不少，算了，你去忙吧。不用陪着我。”
傅老爷子心情虽不太好，还是催她先去工作。
门被人打开。
傅言卿走了进来，往沙发上的老爷子看了看，“亏你也是快一百岁的人，还来这套。”
搞什么失踪和离家出走。
傅老爷子看到他，气不打一处来，“傅言卿！你是拿我当犯人呢？”
傅言卿正要说什么，被喻南书推了推，笑着打断，“爷爷。不如这样吧，我带您去我公司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