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棠只能同意兰姐的话。
“也许吧。”
只是一个背影而已，她自己也不确定。
走出机场，一辆黑色保姆车停在外面，兰姐快步上前拉开车门，季晓棠迅速钻了进去，兰姐立刻关紧车门。
将一窝蜂涌上来想拍点什么的记者连同粉丝，一块挡在外面。
车内，一只修长干净，好看得过分的手果断拉上了车窗上的帘子。
陆炎琛开口吩咐司机：“开车。”
他罕见地穿了一身黑色正装，脸色看上去有几分憔悴，眼睛底下两团醒目的青黑。整个人都是颓然的。
这样陆炎琛，让季晓棠心里有些难受。
他该是最意气风发，风流不羁的男人。
她忍不住握了握他的手，如她所想，也是冷的。
季晓棠知道发生了什么，柔声道：“节哀顺变。”
手背上覆盖着独属于女人的柔软和温度，陆炎琛微怔了怔，没有挣开她。
他默了很久，嘲弄地扯了下嘴角，表情却那么难过，仿佛下一秒会哭出来。
“我没想过，我小舅真的会死……我以为他那种妖孽，会遗千年的。”
是的，让陆炎琛变成这副颓丧模样的原因是——乔家九爷于五日前病逝。
讣告已经发出来，整个皇城为之震颤。
而今天是乔苍出殡的日子。
季晓棠脑海里浮现出了在机场惊鸿一瞥的熟悉身影……
“怎么了？”陆炎琛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季晓棠犹豫了一下，还是挤出个若无其事的微笑，摇了摇头：“没什么。”
宁总和乔家那位爷，应该也没什么交集……如果真有的话，他的葬礼，宁总怎么会缺席呢？
而且听兰姐说，宁总人也不在皇城……
她散了这些莫名其妙的思绪，犹豫了片刻，酝酿着勇气，低声对陆炎琛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陆炎琛微微怔松，抬眸看她，季晓棠已经缩回了手，她没敢看他的眼睛，飞快地给自己找台阶：“我反正这几天也没有通告，打算休息一下。你要是不需要的话，我……”
“我需要。”陆炎琛淡淡打断她的话。
季晓棠微怔了怔，扭头去看身旁的男人，陆炎琛已经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男人俊朗的眉宇间蒙着一层伤色，喃喃轻语：“也不知道我小舅妈去哪儿了……”
季晓棠听见了他的低语，不禁有些困惑：“小舅妈？”
难道那位九爷结婚了？
陆炎琛没睁眼，解释道：“我小舅妈就是宁展颜。”
“宁总？！”季晓棠讶异地惊呼出声，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不太好意思地捂住了嘴巴。
“嗯。”陆炎琛点了点头。
季晓棠又想到了刚才在机场看见的身影，到底忍不住说了出来。
“我刚刚，好像在机场看见宁总了。”
这句话让陆炎琛猛地坐直了，他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了季晓棠：“你说什么？你看见宁展颜了？”
他这样严肃，倒是让季晓棠被吓了一跳，她解释道：“只是一个背影，但真的很像……可是我从兰姐那里听说，宁总之前就已经把公司的事情都交代给她，说自己要出去一趟，过段时间才会回来。所以，应该是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