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厢里安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还有谁猛烈撞击的心跳声。

    梁非城轻嗅她身上令他心安的体香,触碰她的体温,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仿佛要把她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可又怕自己太激进,惹恼了她,吓坏了她。

    他渐渐把手指收拢起来,攥在手心里,手心的温度在回升。

    乔南右耳听不见,梁非城的唇比她的耳朵还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梁非城在颤抖,和她灵魂颤抖的频率一样。

    他的身子和昨晚酒店房间里一样,如石头一般紧绷僵硬。

    她无论怎么挣扎都挣不开这个铜墙铁壁,恼怒道:“放开我!”

    梁非城却将她抱得更紧。

    从她的肩上抬起头,又将身子往下压了一点,她穿着高跟鞋,他只需要稍微低头就能与她的视线齐平。

    冰凉的指腹擦过她发红的眼角,他心里说不出的疼和慌,低哑的问:“哭了?”

    男人的声线低低沉沉,过分温柔。

    乔南挣不开他的怀抱,扬起下巴看他,除了眼睛有点红之外,她那张脸分外明艳动人,一身红裙,又让梁非城觉得像从蔷薇花丛中跑出来的妖精。

    喉头轻滚,她的语气温淡:“是刚才被烈酒呛的。

    ”

    “撒谎。

    ”男人笃定的语气。

    呵。

    乔南冷笑一声,她说不清自己是怒是恨还是怨,一脚踩在他的皮鞋上!

    梁非城的脸色都白了,可想而知那一脚有多痛,可他愣是一声不吭,仍将她紧紧的禁锢在怀里,“好,你说呛的就是呛的。

    ”

    乔南身子发僵,耳畔男人低缓轻柔的声音如穿肠毒药。

    她忽然没有力气挣扎,只能咬着牙:“梁非城,你到底想做什么?从昨晚在惊鸿的婚礼上见面开始,你就一直纠缠着我不放,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都知道了。

    ”

    梁非城喑哑的嗓音模糊的灌入乔南的左耳,“南南,我什么都知道了。

    ”

    乔南不知道怎么就想起小时候玩的一种东西,那是从打火机里拆出来的零件,黑色的,大概五厘米左右的长条形,拇指一按,另一头就会冒出火花来,她小的时候被电过,至今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还记忆犹新。

    此刻,她的心脏就像那样被电了一下,其实不怎么疼,心惊肉跳是因为猝不及防。

    可现在,她却觉得好疼,好疼。

    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都在痛,连骨头的缝隙都在冒着丝丝寒气,疼的她好像需要靠在梁非城身上才能站稳。

    她等了这么久,太久了……

    眼里有水光浮起,在梁非城看不到的方向,她扬唇,无声的笑了一下。

    那一抹破碎的笑,让她用尽全力的将梁非城推开!

    “你知道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所有的情绪凝聚在字句当中!

    她看向梁非城深褐色的眼眸,再次质问道:“你知道什么了?梁非城,你敢把你知道的一桩桩,一件件重复给我听吗?”

    “你敢吗!”

    梁非城,你敢吗?

    梁非城才回温的手心温度如潮水般褪去,手心里仿佛握着一块冰。

    面对她一声声笃定的质问,她猜对了,他,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