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并不知道明月苒做了什么，只是在当天晚上回家看见桌上的菜时瞪大了眼。
“你这是从哪里买的？”
明月苒蹙眉疑惑：“这菜的卖相够得上哪家餐馆的标准？”
林瑾呛了口水：“难不成是你自己做的？”
明月苒没点头也没摇头，垂眸吃饭。
还欲在追问的林瑾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连忙去接电话便忘了这茬。
不一会儿再林瑾回来后眉头紧皱。
明月苒关心道：“怎么了？”
“出了点事，我明天得飞去旧金山出差。”
明月苒不以为意：“哦，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林瑾看了明月苒半晌，咬牙：“你去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去。”
明月苒疑惑：“你去工作带上我干嘛？”
“我可能得几天后才回来，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又不是小孩，况且我不想坐飞机，很累。”
两人争执许久，最终还是林瑾妥协。
只是第二天出门时依旧忧心忡忡的，还特意去拜托了邻居帮忙注意一下。
邻居们看着窝在院子里像小猫一样晒太阳的女孩都笑得很善意。
“放心去吧！林，我们会照顾好小月亮。”
领居家的几个小孩似乎都很喜欢明月苒，还答应每天放学便去陪她玩，林瑾见状这才放下心离开。
快中午时，纪决寒推门而入。
他的模样已经与昨天大相径庭，刮光了胡子，头发又是短寸，五官的凌厉精致便都显露出来。
再加上穿着一件卫衣，快三十岁的人身上却满满都是少年感。
明月苒斜睨他一眼，怔了一瞬后懒洋洋的提醒：“今天晚饭不用做很多，我哥出差去了。”
纪决寒应了一声，安静又内敛。
明月苒不再看他，手上拿了本书自顾自看着。
纪决寒做好饭又主动将家里的为什么收拾好，明月苒冷眼看着他将东西收拾得井井有条，最后又默默出去，再回来时手上提了只已经处理干净的鸡。
“你是不是很喜欢喝汤，我下午给你煲汤吧！”
纪决寒是个聪明得过分的人，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将濒临破产的纪氏重新打造成一个更强大的商业王国，所以无论他学什么似乎都比旁人快一些。
将鸡炖上后，他凑到明月苒旁边，轻声道：“你在看什么？”
静默许久，久到他以为不会有答案时，一个悠缓的声音响起。
“沉香屑，第一炉香。”
明月苒声音无波无澜，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饶是这样，纪决寒已经感觉到满足。
“写了什么？”
明月苒仰头看了会儿天空后总结道：“一段错误的爱情，一场错误的婚姻，一个失去了利用价值后就会被无情抛弃的女人。”
她说的很认真，纪决寒却是听得落荒而逃。
“我去看看汤怎么样了。”
明月苒看着那个背影，眼里的幽光明明灭灭。
纪决寒炖汤的手艺比起陈太差了太多，盐少了点，但明月苒依然喝了大半碗。
纪决寒洗完碗出来的时候，明月苒已经回房了，只是客厅的桌上放着两百美元。
纪决寒看着那两张纸币，嘴角一勾，眼里溢出璀璨光芒。
这或许是他这辈子，赚的最有价值的财富。
他轻手轻脚走上楼，站在楼梯口道：“阿苒，我走了，你一会记得下来将门反锁。”
出了门后纪决寒没走，而是在门口坐在仔细看着手里的钱，仿佛是多么了不得珍宝。
不一会儿后，他听到房里有脚步声。
听见身后传来咔哒一声，他这才起身缓缓向外走去。
房里，明月苒倚在门后看着门口的监控，眼里复杂和嘲讽来回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罩得她有些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