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先别急着拒绝!”李双安知道秦墨比较怕麻烦,骨子里就是个闲云野鹤的人,所以连忙道:“南番归乾这种大事,没有你从旁协助,我心里没底。
而且,你也是南番的女婿,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所以,这个内相,非你莫属的!”
“话虽如此,不过我要是应下来,会很麻烦的。”秦墨无奈道:“不是我不帮你,要是我在南番做内相的消息传回京城,你让他们怎么想?
我的政敌会说我叛国,就算跟我没仇的人,也不介意踩我一脚,懂不?”
秦墨想闯祸,但不想在这种原则性问题上出现偏差。
即便南番归乾,是朝廷一致的愿望,可现在南番还是附属国。
在附属国当内相,就等于当副宰相。
闯祸有度,他还要借这件事退休的。
南番归乾后,说什么他都不工作了,老六要是逼他,他就带着老婆孩子游山玩水。
“是我考虑不周。”李双安也明白了各种缘由,顿时愁眉苦脸,“那要不,我给你封个护国大驸马?”
“这倒是可行,以驸马的身份来上朝,出谋划策,谁也说不出半点不是。”秦墨点点头,这种事,虽然还是会被人攻讦,但是最起码法理上站得住脚,这种小错,他最喜欢了。
“好,那就封个护国驸马!”李双安道:“城外有个庄园,挺大的,还有百顷草场,就当你的在南番的府邸吧!”
“够意思!”秦墨笑了起来,正愁没借口带兵出城呢,“对了,我可能要带兵去苏毗一趟!”.m
李双安浑身一震,“姐夫要讨伐苏毗?”
“也不是讨伐苏毗,你先这封信!”秦墨把苏毗密信拿了出来,“你先!”
李双安仔细了起来,旋即惊讶道:“这,这是苏毗茉婕的字迹!”
“你怎么知道?”
“你等着!”
李双安了一眼三德,“去,把之前苏毗的奏折弄来!”
三德连忙跑过去,把苏毗以前的奏折弄来了,足足一摞。
李双安翻开后,对比了一下,“姐夫你,字迹是不是一样?”
“嗯,的确一样!”
“这苏毗茉婕,有一个大乾人当老师,他知道我喜爱大乾文化,所以每次奏折都是用乾文。
我对这苏毗茉婕,印象很深,对她也颇为重视和信任。”
说到这里,李双安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可这女人利用我的信任,带着苏毗旧臣背叛了南番,背叛了我!”
“这也正常,毕竟苏毗纳入南番也才二十来年,这小国原本就挺富,兵力也强,想要让他们彻底归心,没有两代人是很难做到的。”秦墨分析道。
“我明白,不过,我觉得这信是假的,肯定是她和北奴的阴谋!”李双安冷声道。
“我倒不这么觉得。”秦墨说道:“苏毗借助北奴人的势力再次独立,可他们如果跟着北奴人一条道走黑,也没什么前途。
自我知道北奴人进入南番,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北奴人迟迟不攻击逻些和其他部落?
说到底,他们还是在做局,想把大乾的主力部队给骗过来。
苏毗东南都是大乾队伍,在大乾兵锋之内,西边又有我们。
三面夹击之下,怎么都没什么赢面。”
李双安也不傻,秦墨这么一分析,他也想到了事情关键,“果然狼子野心,以北奴人为诱饵,让大乾承认苏毗独立。”
“没错,而且这封信,估计不止送到了我这里,吐谷浑那边估计也送了。”
秦墨道:“如果是我,肯定会做两手准备,只要有一方信了,苏毗独立的事情就稳了。
所以,这苏毗茉婕,是个极为聪明的女人。
你,她在信中还说了勃律和雄象要联合出兵,这大概率也是真的。
她知我在逻些,这信必然会呈在你的案头上,如此一来,也算是给你卖了个好。
承了这份情,日后要是征伐苏毗,有这一层原由,想必你也会下手温柔些!“
李双安都麻了。
按理说,他都当了两年赞普了,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自己跟傻子似的。
周围人心眼一个比一个多。
他就好像那个打铁的憨憨一样。
“那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先发封赏的昭告,我留两千人在城内护佑你,剩下的六千人我带到城外的庄园中。
一来,维护你的尊严。
二来,我也有理由出城,免得被有心人发现不对。
等我离城之后,你就把大论东赞找过来,让他们暗中调兵,埋伏在两国的必经之处。
一定要做好前期查探。
我去苏毗掏了这批北奴狗!”
“那苏毗怎么处理?承认他们独立吗?”
“日后都是自己人,有必要在意这些吗?”秦墨笑了笑,“先让苏毗内附,一步一步来!”
李双安心里虽然特别不爽苏毗茉婕的背叛,但这一封信,直接让他没了脾气。
这女人,真厉害。
随后,秦墨又再三交代了李双安一些事情,比如每日的隔空取火,最好是一个月,一到两次。
太泛滥了,大家就觉得不稀奇了。
也是为了防止阴天下雨天,没有太阳。
李双安害怕自己漏了,就仔仔细细的记了下来,把自己要做的事情,罗列的一清二楚!
原本,他治理南番,总是被人推着走。
现在,他第一次清晰的明白,自己未来该做什么,方向在哪儿!
秦墨离开后,他连忙下令,将秦墨封为了护国驸马。
甚至还在苯教为秦墨封了个护教大法师。
辛饶在见识过飞天神迹之后,已然不敢再冒头,这教主的位置自然而然,成了李双安的。
而李双安,做到了洛布扎堆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政教合一,他既是赞普,又是教主。
手中的权势,威严,让他成为了南番人口中的第一赞普,行走在人间的真佛。
消息传遍全城后,秦墨带着大部队离开,这一幕也让不少贵族都松了口气。
秦墨在这里,对他们的威慑,太大了。
可即便城内只留下了两千人,也依旧压得他们不敢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