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才情,此人之胆识,属实为我辈敬仰啊!只是不知道叶世殷该不该迎战……”
众人的目光又都落到了叶世殷身上。
被一个无名小卒挑衅,还遭到满京文士质疑,叶世殷当然不会也不能后退,因为他不信区区一个无名小卒能赢得了他!
更不愿落个胆怯之名。
“有何不敢?既然你非要找死,那本世子我,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自不量力!”叶世殷冷声道,“不过,我要在这比斗之上再加一个筹码……”
“什么?”叶沐辰问。
叶世殷冷笑道,“若你输了,你需要跃入护城河中,为轻视本世子而道歉。”
他的话刚落,周遭文士便都议论纷纷。
“什么?跃入护城河中?如今已经是深秋,夜晚的护城河水格外寒凉,夜风也如此凛冽,若这少年真的如此做了,必然会感染风寒……”
“而今,大业境内所有大夫大多都在配合朝廷治疗瘟疫,普通人谁能在这紧要关头求医问药?一旦感染风寒,必死无疑,佑安王世子这是想让这少年死……”
“看吧,我就说吧,不论输赢,胆敢与世子为敌,都不会有好下场。”
就连赵铭心都蹙了眉,他深深的望着叶沐辰,总觉得这个无名少年身上有几分熟悉感。
当然,就算他不认识这少年,也不能看着对方送死。
他走到叶沐辰身边,拱手一拜,“这位义士,我知你看不惯叶世殷的嚣张行径,可你也看到了他的身后站着那么多文坛大儒,对于今夜诗会,他根本就是有备而来……不说文采,你孤身一人迎战他,并不俱都优势。”
“何故为了在下出头?”
虽然此刻的叶沐辰仅仅是个无名小卒的装扮,但赵铭心态度依旧谦和。
这也让叶沐辰越发的肯定了这位师侄的人品,日后若有机会,他想,他会在青云路上再送赵铭心一程。
“那赵大人呢?你迎战佑安王世子就具备优势了吗?”叶沐辰反问。
赵铭心也没想到这少年如此为自己考虑,道,“我虽不具备优势,但输了也不过是名声受损,义士你丢掉的可就是性命了……”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今夜这场诗会既然是为万民募捐,便是为大业安定而生,身为读书人,我岂有置身事外之理?”叶沐辰反问,“赵大人,你已经是一朝尚书,名声事关前程,如你这般好官更是世间少有,你不该为这点小事,自毁前程,当多为大局谋,待你青云直上,才能造福更多的百姓。”
“而我无名小辈,若能赢了叶世子固然是好,若不能,也算为赵大人挡了一程,就算因此而死,也不枉此生!”
叶沐辰大义凛然的话,让赵铭心以及两岸文士一阵呆若木鸡。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这位公子大才,大义,在他面前,我等简直枉为读书人!”
“是啊,他的情怀大义绝对让我等惭愧!”
“这位公子,你能不能赢叶世殷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不畏强权,敢与恶势力斗争,今夜,无论你成败,都必将名垂千史……还请公子说出姓名,也好让我等铭记膜拜。”
在一众文士追问之下,叶沐辰只好现场编了一个名字,“在下不才,叶无名是也。”
叶无名……这个名字于今夜将永远铭刻在大业的历史上,也将永远成为一代传说。
就连一直男装打扮,潜藏在暗的百里娉婷都记住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