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无欲无求,对一切淡然。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她这副无欲无求的外表下,潜藏着多么庞大的野心。
敖丕廷与承乾王世子景荣被打板子,宫中禁卫被业皇收回的消息,她已经听闻,此刻,她伫立在宫墙上,看着敖丕廷与景荣一被人搀扶离宫,一被人抬着出宫的狼狈模样,唇角逐渐勾起一抹浅笑。
众所周知,敖丕廷是二皇子帝凌渊一党,在她眼中,太子虽然算是比二皇子仁厚,但其太过心急拉拢势力,已经被父皇忌惮,她若想匹及那万人之上的至尊位置,最大的对手还要属二皇子。
帝凌渊城府极深,又足够隐忍、表现谦逊,很难不被业皇看好。
然而,现在这个未来最大的绊脚石的最强臂膀,就这么被她打压,并与业皇生出嫌隙……
除掉敖丕廷,指日可待!
这一切,还多亏了叶沐辰,帝凌霜觉得,她该去见见叶沐辰。
不过,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又不重功名利禄,她想让叶沐辰为己所用,怕是需要费些心思。
“凤行,虽已入秋,可本宫听闻燕郊地带的枫叶甚红,闲来无事,不若,我们去看看?”帝凌霜问。
凤行连忙点头,“奴婢这就安排下去。”
“等等。”帝凌霜突然叫住了她。
“公主还有何吩咐?”凤行问。
“本宫需要人配合,让叶沐辰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帝凌霜幽幽道。
凤行一惊,“公主竟是要为了拉拢叶沐辰,使出美人计?”
“美人计?”帝凌霜把玩着手中的佛珠,嗤笑一声,“哼,若只是普通的美人计,怎么能让他对我唯命是从?本宫要做的是,让他爱上我。”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叶沐辰这般旷世奇才,如若当真那般肤浅,美人金钱都有人双手奉上,像他这样的人,只有感情才能束缚,操策……”
“可公主,你身份高贵,怎能……”凤行蹙眉。
帝凌霜笑道,“若能企及那把至尊之位,这算得了什么?自多年前那个夜晚,我亲眼看到父皇让母妃屈尊降贵去陪一蛮夷之族的王、自我亲眼看到母妃被凌虐,苦苦向父皇求饶,可他不但不搭救,还让母妃好好伺候他人,更甚至为了换取两国和睦,他还下旨将母妃的名字从大业皇室中抹除,并给母妃赐姓为帝,封母妃为妹,让母妃前往东樱和亲后……”
“我便知道,世间男儿皆薄性,母妃明明是父皇最为宠爱的妃子,可就因为东樱王的一句话,就被他拱手相让……”
“我想企及那高位,为的从来都不是我自己,我想救母妃回大业,我想让天下女子都可有所选择,都不被人如物品一般送来送去,委身于那些禽兽……”
“凤行,你我同为女子,你比我还深知,一个女子要在这乱世之中生存有艰苦,你会帮我的,对吧?”
当帝凌霜的目光落在凤行身上的那一刻,凤行噗通一声跪在了她的脚下,“公主为国为民,志向远大,哪怕是朝堂上那些男儿也望尘莫及,奴婢自然会对公主唯命是从!”
“只是……这叶沐辰长相俊美,才华绝世,听闻,义渠明月,宋婉清都对他暗生情愫,奴婢请求公主一定不要对他动真情!”
“放心,自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后,我便无心了。”帝凌霜道。
凤行这才放心,将一切安排下去。
三个时辰后,帝凌霜乔装打扮,出行燕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