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多文人才子眼底的怒意稍微消散,但旋即又想到,不对啊,这汪家不是敖丕廷的鹰犬吗?
此事表面上是汪家扛下一切,可暗地里谁知道有没有敖丕廷的手笔?
这燕京城内可是传言,这一切的幕后主使都是敖丕廷,敖丕廷故意指使他人构陷叶少,都是为了……叶少手中削铁如泥的锻铁术!
一众文人议论纷纷。
“不对啊,这汪家不是太师的人吗?”
“此番汪家构陷叶少会不会就是授命太师?”
“太师,你前段时间在两国文斗上就明目张胆偏向蛮荒,此番你麾下的汪家又……你是不是与蛮荒勾结,是不是故意要铲除我朝栋梁,行那窃国之举?”
“太师,给我等一个交代!给我等一个交代!”
刹那间,敖丕廷成了众矢之的。
他额头冷汗直冒,这些文人都这么想了,陛下那般多疑,怕是也会怀疑起他了。
可恶!他辛辛苦苦蛰伏多年,竟然因为叶沐辰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将野心暴露在天下人面前……
这下,他在想登临那处高位,难了!
他恨不得将叶沐辰大卸八块,碎尸万段。
可,他不能。
非但不能,短时间内还不能在对叶沐辰下手,不然,不用叶沐辰,这天下文人都会扒掉他一层皮。
叶沐辰好高明的手段!
敖丕廷深深的看了叶沐辰一眼,后抿唇,对万千文人道,“诸位,本太师知道近日来有关于我的流言数不胜数,但谣言止于智者,本太师兢兢业业,为国为民,整整十几载,若想行窃国之举,又怎会等到今日?”
“为彰显朝廷对叶少的重视,本太师对叶少的重视,今日,本太师亲自抬轿,八抬大轿送叶少回府!”
“也请天下文人放心,朝廷清明,礼贤下士,不会辜负了任何一个忠君爱国之士!”
敖丕廷的话虽然没有什么说服力,但堂堂一朝太师竟然要给叶沐辰一介布衣抬轿之事,还是成功的转移了这些文人的注意力。
这也让他短暂的脱离了舆论的漩涡。
叶沐辰淡淡的瞥了敖丕廷一眼,目光中隐隐有几分玩味与嘲讽。
虽然,敖丕廷这一招转移话题用的很好,但也仅仅是暂时而已,敖丕廷在两国文斗上偏向蛮荒,或指使汪家构陷他觊觎锻铁术一事,已经深深的扎入了天下文人、百姓,乃至业皇的心中。
这两件事情,就犹如是一根锐利无比的刺,会让敖丕廷与业皇、万民间永远存在嫌隙,再加上他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早晚有一日,他的作为会让这根刺迎风而长,到达大业朝容不下他的地步……
这场博弈中,敖丕廷已经落了下风!!!
铲除汪家、沈家,教训敖丕廷的目的已经达到,叶沐辰懒得再浪费时间,抬轿上了已经准备好的轿撵,“太师,走吧。”
叶沐辰明明没笑,可这一刻,在敖丕廷的眼中,他的脸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可恶。
在万千文人的注视下,敖丕廷不得不硬着头皮,与那些轿夫,一同抬起了轿子,走在最前端。
这让叶沐辰突然想到了文王拉车的典故,不过,眼前为他抬脚这位,可不是什么贤能,而是一大奸佞。
叶沐辰坐在轿撵上,翘着二郎腿,这一瞬天高云阔,万物可爱。
燕京回叶府的路程不远,但抬轿至少也要两个时辰,敖丕廷有武功傍身,倒是不累,但围观百姓那戏谑嘲讽的目光却将他戳的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