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眠湛蓝的瞳孔盯着云栀，像是看透了一切。
云栀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萧风眠手腕上的血划过云栀的手，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于炽立刻上前：“放开老大！”
“退下！”
萧风眠不算狠厉的命令，却足够让于炽站在原地。
欧馥听到声音也上楼来，便看见了这一幕。
“云栀，有话好好说，先放开他，他真的伤得很重。”
萧风眠冷笑道：“她没法好好说，因为她无路可走了。
云栀，你跟我断绝关系，我就不再是你的帮手，我会成为你这条复仇之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欧馥厉声道：“萧风眠，别火上浇油了！”
云栀对上萧风眠嘲讽的眼神，嘴角扯出一抹凉薄的笑。
“你说的对，我对他开枪了。”
萧风眠的眼神一颤，抿唇，憋出一句。
“我就知道。”
云栀冷笑道：“你知道什么？知道我在他的感情攻势下节节败退，心动的无法控制，所以打算枪杀他吗？
何止啊？我在他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和他在一起，接吻、上床、能多亲密就多亲密......”
“云栀！！”
萧风眠怒吼。
云栀的话像是尖锐的刺，狠狠扎进他的心。
云栀厉声道：“怎么样？这不是你想听的吗？你刚才说那番话不是为了逼我承认我动心的事实吗？”
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碰撞，如雷击一般，爆发出骇人的戾气。
云栀却突然露出笑意：“可动心又如何呢？我对你又岂止是动心？
我是确确实实的想过，在你身上能得到长长久久的爱，和你结婚生子，不是一样可以割舍吗？”
萧风眠的气势在瞬间败下阵来。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失去的那份感情有多么美好和不可替代。
云栀从腰后摸出了手枪，抵在了萧风眠的胸口。
“云栀！”
“老大！”
云栀无视了欧馥和于炽惊恐的呼喊，冷声道：“萧风眠，有一件事，你自始至终都搞错了。
不管我爱他、不爱他、或者爱上任何人，都超越不了我对这个计划和报仇的渴望。
我一定要赢，为了这个结果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包括我自己的生命，又何况是一个男人的爱？
所以，任何人挡了路，我都会除掉他，我能杀傅家的人，也能杀你，明白吗？”
云栀漂亮澄澈的双眸中是铺天盖地的黑暗，潜藏着浓稠的化不开的恨意。
她像个孤魂野鬼一样活了许多年，又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将自己伪装成这幅乖巧无害的模样。
可一旦有人提及这场血海深仇，就是触了她的逆鳞。
她会立刻露出獠牙和利爪，藏在身体里的孤狼会毫不犹豫的将挡路的人撕的粉碎。
半晌之后，萧风眠在云栀狠厉如刀的眼神下缓缓挪开了眼神。
“明白了。”
云栀听到这三个字，接受了萧风眠的服软。
她松开手，看着萧风眠虚弱的滑坐在地上，冷声道：“你想要继续合作，回去整理好你的感情，然后像个正常人一样来跟我沟通。”
云栀将手枪收好，走下了楼。